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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懂不敢懂、该懂抗拒懂的情绪都扫进簸箕里。没人教过他,人的心很大,感情世界也很大,不是簸箕,不是垃圾桶。爱很精细,分门别类,不同的爱,有不同的对待方式。也没人教过他,爱情不一定全然是恶。
前几日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接待国部级领导时也硬生生撕开道口子,想她。
她在他身边待了六年,所有人都接收到了他对她特殊的信号,却未曾再进一步。那些人看她,未曾歆羨,只有怜悯,因为知道他和她就到这里过了。
她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那场雷雨下,黑发打湿蜿蜒她鬓角,她说的那句“得陇望蜀”,他蓦地悟了。
想到此,他从政要身边告辞,撑着墙缓过这一阵心脏的绞痛。给出了所有有关“爱”的待遇却不说爱,也是恶之一种,这问题刁钻,不怪他这么晚才想通。
只是说来可笑,目睹她和梁阅进酒店的那一幕,酒精和褪黑素恢复了效力,他能睡着了。之前反复做过的那些恶劣的白花花的梦,他不再焦灼地渴望里头那张男人脸是自己。
他今天来,是想好好地找她吃顿饭,聊一聊过去和近况,告诉她他学会什么是“正确地当朋友”了。
三人一起下楼,在地下停车场告别。
陈宁霄说:“新家地址发我一个,我叫上乔匀星和陈佳威一起给你暖房。”
少薇上了车后编辑信息给他。车子先他一步开出地下掩体,外头日光摇摇晃晃。奇怪,梁阅开车明明很稳。原来是她自己头晕眼花。只好求生般紧紧闭上眼,掌心贴合心口,呼吸短促。
梁阅侧眸瞥她,关切:“怎么了?”
“也许这几天太累了。”
搬进新家后的一切都很顺畅了,布置好暗房,洗了马萨要的那些照片,转数码后发送邮件。尹方对她拍摄的照片果然不满意,认为没有突出品牌设计感和调性,扣了一半的工钱,但仍要求少薇按原合同在她大号发布,并同步ig。
少薇发布了那组,艾特了「尹方」官号,商务性的文案一句没写,发完后即丢开了手机。
晚间,「尹方」登上了热搜。
再晚些,crena女神的词条也上热搜了,那组照片迅速冲上了24小时热门榜。
对于很少关注时尚,认为走秀就是名模走路,对时尚周的印象是一堆毫无实用性的奇装异服,或者时尚达人妖魔鬼怪拿鼻孔看人——对于这些生活在时尚圈外的人来说,那组秀场幕后直击,以有趣的姿态解构了时尚的拿腔拿调或无病呻吟。尹方很快接受了采访,阐述自己设计里的环保理念,给自己抬咖。
隔了一阵来电话道谢,少薇还是那副淡然模样,没自谦也没得意,但问她能不能把扣了的报酬还她?尹方脸绿,又帮忙问,“王导说,能不能放点他的照片出来?”
少薇嘴唇微张,遗憾道:“恐怕不行了,没有进行授权的肖像照我不保留的。”
忙完了工作,她像诱捕小动物,在某个夜晚打电话给尚清,说自己做噩梦了。尚清骑着爱玛披星戴月赶来,陪她睡觉义不容辞。
看少薇睡觉蒙头,她心痛惊愕和陈宁霄别无二致,将少薇的脑袋揽进怀里,很紧。
一来二去,少薇请她过来合租就很顺理成章了。
尚清真搬进来那天,这房子才算人齐。陈宁霄来给她暖房,带了酒,孤身一人。
怕她误会,特意解释:“另外两个都没空,乔匀星在备战双十一。”
“这么早?”
“至少提前半年筹备。”
尚清头一回跟陈宁霄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