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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在跨城区的快速环线上,窗外掠过初夏晴影。
奶茶店后门,阿德叫了尚清一声:“爱玛,你今天很反常,搞了什么鬼?”
尚清嘴里抿着烟,笑嘻嘻:“没什么,推了两个笨蛋一把。”
阿德斜眼:“哪两个?”
“陈宁霄这么年轻有为,当然不是笨蛋。”
阿德沉默:“那个梁阅,不是你喜欢的?”
“哎……”尚清仰头望望头顶那个太阳。初夏午后的太阳是她最喜欢的,明亮,但不刺眼,照着角落,却不令人觉得急躁紧迫。“我比他大四岁呢,哪有喜欢小弟弟的道理?”
“你一看到他,就会特别摆出姐姐跟随便的模样。”
阿德很了解她,大约是比那两个小年轻多吃过几年饭的缘故。有些属于年长者的退缩和刻意推远,只有年长者才看得出。年轻人看在眼里,大概只会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会倚老卖老?动不动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真聊不下去。
“以前只是觉得他好逗,板板正正的,看到我晾在洗手间里的内裤都会脸红,还要跟小猫说我不是个正经女人,让她离我远一点。”飘渺出来的烟雾模糊了尚清那双黑亮的眼:“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上过什么学,到处混也觉得蛮好,第一次后悔没好好上学,就是看到他。我就心想毁了毁了,原来读高中能遇见这种人。”
阿德跟着笑了一下。
“其实我知道,那天晚上他冲进来,是因为小猫。”尚清掸掸烟灰:“在里面时也意难平过,后来转念一想,难道有动静的是我房间,他就会视而不见了?不会的,论迹不论心嘛,管他是因为喜欢也好,是见义勇为也好。”
阿德没告诉她,前些天他说要给她涨工资,是因为梁阅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每月发给她,还给了一个梯度涨薪表,意思是尚清在他这儿干多久,他就给尚清补贴多久。
“可怜的孩子。”尚清从靠着墙角的懒懒站姿起身,草草地抽了最后两口烟后将它拧灭,“有些事等是等不来的,自己不给自己争取,还有谁来成全你呢?”
“万一少薇不喜欢他?”阿德冲她背影喊。
“你不了解小猫,不喜欢的,她会很坚定地拒绝。”
阿德懂了,她没赌少薇的喜欢,只赌那个“不坚定”,也就是余地。
奔驰车驶下了快速环线,窗外有些阴了,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雷雨。今年夏天的第一场台风即将登陆,颐庆在锋线边缘,下雨勤快。
进了市区,车速慢了下来。
“那天看到你跟梁阅了。”陈宁霄突然提。
“哪天?”
“时装周上,看到你跟他进酒店。”陈宁霄扶着方向盘,手臂仍然被心悸的那种麻痹感填满。
“你怎么不打招呼?”
“你跟别的男人去开房,我来打招呼?”陈宁霄勾了勾唇,“说什么?注意安全,做好措施?”
少薇耳朵蹭地红了:“神经。谁说进酒店就是要干那种事?那我还跟你睡过一个房间呢。”
“那是我,我比别的男的有定力。”
没兴趣和有定力是两回事,且不能硬转圜,不能把“没兴趣”硬说成是“有定力”,或者更深的……需要用上定力的前提,恰恰是“有兴趣”。
少薇耳朵起先竖得很高,想到这一层后,瞳孔圆圆地扩了扩,耳朵软趴趴了。
“这家奶茶店一般,台湾珍奶这个品类已经做饱和,老板新品开发不够快,也不怎么有进取心。”陈宁霄换话题换得快,“做好社区穿透就好了,拿投资开分店分发加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