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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了。正在他左右为难时,专门给小外甥设的电话铃声自手机响起来。
仿佛冰面炸裂,薛兰鹤一个鲤鱼打挺就坐直了。他扔下棉花娃娃,在座椅旁手忙脚乱地拿过手机,慌慌张张地接起来。
这一顿操作是看得他手底下的人啧啧称奇:综艺节目碰上各种突发情况都能面不改色的大明星,就因为小外甥的电话就手足无措起来。
“喂,岁奴。”薛兰鹤压低的声音也温柔滴水。
旁边的人微微打了个寒颤,就好像看见了一只猛虎在轻嗅蔷薇。
屏幕里元宁的小脸红润了些,眉宇间也比之前开怀,眼睛一直都是弯弯的。
他不清楚电话手表要多近才会收录自己的声音,于是就紧紧地贴过来,整个人几乎要嵌进手表里,肉肉的小脸和红红的嘴巴清晰可见,在屏幕上洇开粉团:“舅舅,我一会儿要去逛超市啦。”
薛兰鹤喉结攒动,手指又揪上了棉花娃娃的发片。
他知晓,自家小外甥恐怕只是想同他说说自己的事情,他也喜欢听这些,不知不觉就能让他的心情安宁许多。
他更是直言:“好,岁奴看到什么直接买就是了,不用特地为舅舅省钱,舅舅的钱赚来就是让岁奴花的。”
薛兰鹤本人没什么太大的物欲,赚来的钱都拿去让专人理财了,年年还拿出一大笔来做慈善。
“谢谢舅舅。”元宁脆生生地感激着。
小孩说了些今天开心的事,随即又变得低落起来。
他的呼吸声透过手表传来,缓缓道:“舅舅,你工作辛苦了。”
薛兰鹤竭力想表现出一副清爽的模样,但是忙了一天的疲惫难以遮掩,所以轻易就被元宁给看了出来。
元宁愧疚自己人小力微,还不能为自己的舅舅排忧解难。
薛兰鹤安抚他:“毕竟这是舅舅应该做的工作,就算以后岁奴变厉害了,舅舅也还是会特地去辛苦工作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对此负责的本该是我。”
“至于赚来的钱,是我劳作后理应得到的,岁奴好好享受便是了,不必为此有所负担。”
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外甥因为自己的辛苦而满怀愧疚,他的人生并不会因为多了小外甥就更艰难,也不会因为少了小外甥而变得轻松。
这话让大盛朝不少人有种醍醐灌顶的通透感——
“好个‘甘苦自受’,世事本应如此。”
“往常我爹娘总爱在我耳边唠叨,说他们这样辛苦全都是因为我,真的是因为我吗?”
不少人在心底反问自己。
可惜重重孝道既传承了千百年,又有周遭大环境所逼,人言可畏一词重压下来,便是幡然醒悟者又能如何?
“吾等还能不孝不悌不成?”有人哂然一笑。
这话到底是在一些人心中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痕迹。
元宁跟薛兰鹤通了电话后,依依不舍地挂断。
这时候也到超市了。
周围的路灯一盏盏地亮起,零星一两个行人走在路上,偶尔会看向路上的车辆,而超市就在道路的尽头。
他们去的这家超市建于富人区,底蕴也较为雄厚,占地面积也极大。它还有专供停车的地方。
元宁和关飞渡他们刚踩到了超市门口,玻璃门就自动向两边分开。
小孩已经不再是第一次见到自动感应门时还会吃惊的模样,他现在已经能够泰然自若。
墨家那些传承至今的后人不由沉吟,若是用机关术其实也并非不能做到这种自动——磁石感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