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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景元脾气一上来,再跟他师尊犯倔。到时候“宁死不屈”,死都不愿意回来,只怕要惹得他师尊动怒了。
更怕他师尊一时急火攻心,再跟掐小蛇一样,死死掐住乌景元。
现如今的乌景元可不比小蛇耐掐,分明就像个瓷娃娃,稍微磕一磕,碰一碰,就要碎掉了。
顾澜夜愁得睡不着觉,宁书也因为很担心乌景元,没有什么困意。索性就变回了小蛇,藏进了顾澜夜的衣袖里,踏着雪夜下了峰。
大殿里灯火通明,好多弟子都聚集在殿里。
孔鸿明正在安慰沈渡江,只是安慰的话听起来,像是长满了倒刺一样,阴阳怪气的。
“我说大师兄,你能不能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就跟死了半截似的!这天底下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乌景元现在丑成那个样,能配给你,那是上下八百辈子的福气!居然还敢逃婚,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嘛。”
“大师兄,你别背对着我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说说你,要脸蛋有身段,要身段有修为,要修为有身份,要身份有皮相的,图他什么啊?图他长得丑?图他哑巴了?还是图他会骑在你身上扭?”
这话实在太难听了,沈渡江瞬间就面露不悦,刚要开口训斥,一旁的张子隐就抢先一步,拍桌而起,愤然道:“孔鸿明!你说话给我小心点!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再砸断你的牙根!”
“呦,张少主这是生气了?”孔鸿明一点都不带怕的,甚至还双臂环胸,继续冷嘲热讽,“你有什么资格发火?你是乌景元的什么人啊?在场所有人,不是乌景元的师兄弟,就是乌景元有婚约在身的道侣,有你什么事?在这上蹦下蹿地讨人嫌!滚回天道府去,这里不欢迎你!”
张子隐气得面色铁青,狠狠攥紧了拳头心里忿忿不平,却又明白孔鸿明说得不错。
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
又有什么资格替乌景元出头?
他不是乌景元的同门师兄弟,也不是乌景元的道侣,甚至连朋友都不是了……他早就在那天夜里的悬崖边,跟乌景元“一刀两断”了。
如今留在这里,不过就是平白惹人笑话!
他甚至都没有身份吃醋,也没有任何立场指责乌景元的“不知廉耻”,只能像个身外人,旁观者一样,没名没分地杵在这里,任凭孔鸿明的羞辱。
“你可真贱呢,放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要,非要捡破鞋,怎么着,水性杨花的残花败柳,是对你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么?你怎么就跟狗一样,死死跟在乌景的屁股后面转?哦,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你跟乌景元罢?”
此话一出,张子隐再也忍不住了,立马暴怒地冲了过去。
身后的张家门生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一叠声地劝:“少主别冲动!”
“少主冷静点!”
“少主!”
孔鸿明得意地高高昂起了下巴,可是下一瞬,一记响亮的耳光,就狠狠落在了自己脸上。
啪的一声,将他从桌面,一巴掌直接干翻在地,腰胯嘭的撞到了桌沿,骨头传来的钝疼,瞬间传递到了大脑皮层,他连人带桌子翻倒在地,桌上摆放的茶具,噼里啪啦砸了他一身,很快就碎了满地。
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谁打他,也没来得及起身,两股热流就从鼻孔里涌了出来。
孔鸿明伸手一抹,居然是血!
“孔鸿明,你给我住口!乌景元是你同门二师兄,你岂能如此公然羞辱于他?!”沈渡江霍然起身,罕见地疾言厉色斥责道,一点颜面都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