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虚心(2/2)

了？”少年校服袖口沾着篮球场上的灰，身上有淡淡的皂角味。汪琪琪盯着奶茶拉环上的水珠，想起今早继母摔碎的瓷碗，褐色的中药汁漫过父亲遗照，在地板蜿蜒成扭曲的河。“周末去看枫叶？后山的树该红了。”陈叙白用铅笔敲她课桌，橡皮头蹭过她手背，像片绒毛。汪琪琪刚要开口，教室后门传来骚动。穿驼色风衣的男人倚在门框，腕表在暮色里泛着冷光。陆沉舟是新来的代课老师，听说在国外拿过双学位。他的目光扫过汪琪琪时，她听见自己心跳震碎了空气。“汪同学，课后留一下。”陆沉舟的声音像浸过雪水，陈叙白攥着奶茶的指节发白。汪琪琪望着男人转身时风衣扬起的弧度，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张老照片——穿中山装的年轻男人站在枫树下，面容与陆沉舟有七分相似。办公室只剩两人时，陆沉舟从抽屉取出牛皮纸袋。泛黄的信笺上，母亲的字迹洇着泪痕：“阿沉，琪琪该上高中了。”汪琪琪浑身发冷，父亲总说母亲是难产而死，原来她在十七年前就给素未谋面的“阿沉”写过信。“你母亲是我初恋。”陆沉舟推过一杯热茶，雾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她走后，我申请调回国内。”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汪琪琪看见自己在茶水里破碎的倒影。陈叙白在校门口等到路灯亮起。汪琪琪踩着水洼跑过去，他伸手要替她撑伞，却被她避开。

    少年的伞骨在风中摇晃：“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汪琪琪的球鞋碾过落叶，发出细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