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青石板(1/2)
老臣捧着祭祀礼器,青铜簋上的饕餮纹映着他阴沉的脸:“宗庙祭祀改用西历,连冬至大典都要挪时辰?”他突然凑近,酒气混着艾草味喷在刘博耳畔,“别忘了,你不过是蒙将军帐下的无名小卒。”深夜的丞相府灯火通明。冯去疾的管家递来密信,羊皮上的血字刺得人眼疼:“巴蜀盐商联名拒交新税,言称‘秦法无此例’。”刘博摩挲着钢笔,想起穿越前看过的盐铁论。次日朝会,他将煮盐工坊的图纸掷于案上:“官营煮盐,所产三倍于私商,诸位是信不过大秦工匠?”咸阳城郊的演武场沙尘蔽日。上将军章邯的铁甲军列阵如林,刘博却在中军帐里与蒙恬争执。“调五万北军戍守岭南?长城防线空虚如何是好!”老将的虎符拍在案头,震落案几上的《孙子兵法》。他翻开手机里的卫星地图投影:“匈奴短时间内不敢南下,南越不稳则江南动摇。”春祭大典那日,意外陡生。胡毋敬主持的仪式上,编钟突然走音,祭祀用的太牢双目流血。观礼的贵族们窃窃私语,说这是“改制触怒上天”。刘博抢过祝官的竹简,指着上面的甲骨文:“此乃牛瘟之兆,与礼制何干?”他转头对扶苏耳语:“查胡毋敬的私田,必有所获。”当廷尉府搜出胡毋敬私囤的百石官盐时,咸阳城的秋风吹落第一片银杏。刘博站在御史台,看着弹劾奏章雪片般飞来。冯去疾的辞呈写得冠冕堂皇:“老臣昏聩,愿避贤路。”他却在深夜收到密报——丞相府的马车正载着金饼驶向函谷关。岁末的朝会充满火药味。新任尚书令的刘博宣读《均田令》,贵族们的玉带撞得叮当响。“按人口授田,废世卿世禄?”宗室子弟嬴成拍案而起,腰间的玉具剑划出寒光,“我嬴氏血脉,岂能与黔首同列!”他笑着举起竹简:“昔日商君徙木立信,今日诸君不妨一试。”元宵夜宴,咸阳宫张灯结彩。胡亥余党的刺客混入舞姬队伍,袖中的匕首泛着冷光。刘博的钢笔尖划破夜空,精准钉住刺客咽喉。血溅在新制的琉璃灯上,他望着惊魂未定的扶苏:“陛下可知,防人如治水,堵不如疏。”开春的灞桥折柳时,刘博收到蜀中急报。胡亥旧部联合南夷叛乱,叛军已攻破武阳。他展开现代绘制的川蜀地形图,对章邯说:“走阴平小道,出其不意。”老将抚须大笑:“当年邓艾的奇袭之策,竟被你这书生参透。”捷报传来那日,咸阳城万人空巷。刘博站在新建的钟楼之上,看着百姓举着写有简体字的彩旗欢呼。身后传来脚步声,扶苏递来一卷竹简:“新律已成,先生可过目。”他展开细读,“人人平等”“依法治国”的字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暮色渐浓,刘博摸出手机。电量早已耗尽的屏幕上,秦代疆域图依然清晰。他望着远处正在修筑的驰道,想起穿越前的高速公路。忽然有孩童跑来,手里举着他教写的“秦”字。风卷起他的衣摆,钢笔在袖中轻轻晃动——这支改写了历史的笔,仍在续写新的篇章。破茧
深秋的雨丝像细针般斜斜地扎在青石板上,苏雨抱着作业本匆匆跑过巷口时,鞋底踩进了一汪积水。她缩了缩脖子,把校服外套又紧了紧,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街边早餐铺飘来的油条香气。“小雨!”二楼的窗户突然推开,母亲探出半个身子,苍白的脸上带着歉意,“今天厂里临时加班,你放学自己买点吃的。”苏雨仰头应了一声,看着母亲转身时扶着腰的动作,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揪住。自从父亲在工地受伤后,母亲不得不去纺织厂做三班倒的活,家里的积蓄都用来付医药费,原本热闹的小屋如今总弥漫着压抑的寂静。教室的白炽灯在雨中泛着朦胧的光晕,苏雨翻开数学课本,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书页的折角。班主任王老师上周找她谈话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市里的数学竞赛下个月开始,你要不要试试?一等奖有三千块奖金。”三千块,足够父亲两个月的药费了。苏雨咬了咬嘴唇,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鼓点。她翻开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