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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波士顿是不通电话吗!江浔:你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谢景珩:你没有其他电话卡吗^-^
40 决定
◎“我老公!”◎
谢景珩再醒过来是第二天下午,破天荒的,病房里没有人,仪器平静地发出声响。
他抬手用力摘了呼吸罩,医生检查时候说的话他听的迷迷糊糊,不过自己身体情况他大概也能猜到。
那种药注射进来肯定对心脏不好,他心脏本来就不怎么样。脊椎再伤高点,就影响手功能,他虚空握了握手指,抓不了太紧。
记不清昨天晚上具体和江浔说了什么,但是想起自己听一句“我爱你”心脏都能响警报,对着江浔哭到停都停不下。
挺丢人的……
谢景珩按了按胸口,怕心率再飙上去。
可能是他自己摘了呼吸罩,有点喘不上来,心跳也稍微有点快,他真想把呼吸罩扣回来,被子下的双腿却突然震颤。
他不是第一次见了,这次只是情绪稍微波动。
他猛然想起医生说的肌张力二级,可能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谢景珩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点,可冷静不下来,腿上抖动愈演愈烈,他控制不了,带的他身上五脏六腑都疼。
谢景珩咬紧牙关,拧着身子伸长胳膊想按呼叫铃。
他顾不上腿什么样,也顾不上手背上针头。扒着床栏杆的手快脱力了,还没碰上按钮。这时,空气里弥漫出一点尿骚味儿,谢景珩反应过来时,心率检测仪“噌”得报警了。
江浔、叶青予、还有护工,就在门口,正在听医生讲话。
警报一响江浔就冲进来,熟练地把他手上回血的留置针拔了,按住他双腿。
江浔一边不断安抚着,一边朝叶青予使了个眼色,叶青予很快退出去了,病房里只剩江浔和护工。
半晌,腿上震颤被平息,江浔把他抱起来放到陪护床,严严实实拉上帘子,把外人完全隔开,护工在帘子外清理病床。
谢景珩全程一句话都没讲,只是控制不住颤抖,眼睛都疼红了。
江浔让他腿垂在床边,褪了他的裤子,柔声说,“晾一会儿,要不然会起疹子,我现在出去打水帮你擦一擦,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谢景珩躺在床上,用胳膊遮住眼睛,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江浔不想看他这样,飞快地出去接温水拿毛巾,想让他少难过一会儿。
趁这个空隙,谢景珩撑着胳膊把自己坐起来,说是坐,也就是后背能抬起来。
上衣下摆也被江浔撩开,他能看见自己塌在床上的腰腹,瘦的快凹进去了,盆骨边缘都能看见,大腿也是病态的惨白,只剩下软肉。
他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直到江浔回来。
江浔看他坐着没说什么,把水盆放下,蹲在他面前,迅速打湿了毛巾。
谢景珩盯着江浔手上的动作,毛巾快擦上皮肤的时候,突然开口,声音哑的厉害,“江浔……”
他什么也没说,江浔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手上动作没停,擦得又轻又快,“别难过行不行,你看得我…心都快碎了。生病了而已,尿管开了而已,下周就能拔了,拔了就好了,对不对?”
不对,谢景珩发现痉挛时会失禁,至少现在,他控制不了,这让他没办法接受,也没办法和江浔说。
谢景珩眼睛里像化不开的碎冰,依旧看着他,很久才说话,“下次还是让护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