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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了闻烛,他被困在墙角,胸膛起伏急促,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后背。如果裴青山气势汹汹的指责他虚伪卑劣、冷漠的跟他恩断义绝,或者拿着那把闻风丧胆的长刀干脆捅他一刀——闻烛都不会现在这么难受。
他几乎想揪着裴青山的领子恶狠狠的质问他,
你不想当“人类之光”了吗?
跟我这种亡命之徒混在一起,你连自己这一身来之不易的皮都不想要了吗?
你没看到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多少人铆足了劲想要拉你下台,你他妈的眼瞎到还要我这个诡物来提醒你吗?
闻烛额头上的青筋神经性的跳动着,喉头却像是痉挛了一样死死的吐不出一句话。
“闻烛,张嘴!”
裴青山本来端着架子站在一边,来之前就想好了这回一定要不择手段的逼姓闻的好好看清楚他的内心,结果咄咄逼人了没一会,冰冷又审视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在脸上多待一会,就又被闻烛死死的咬着嘴唇流淌出的刺眼的鲜血给吓得惊慌失措。
他不知道闻烛这个身体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连“天工开物”都失灵了,
明明打起架来威风得生生能撕碎那么多强大的纯种,却又时不时跟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千疮百孔,裴青山的心日常就像过山车一样绕着圈子的吊上吊下。
他伸手硬生生的掰开闻烛锐利的齿尖,探了探口腔里完好无损的舌头,才松了口气。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裴青山颤抖着撑住闻烛的双肩,低下声,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和倦怠,“闻烛,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说了你就会听吗?”闻烛整个肩胛骨都松了下来,宛如倒塌的山脉,他靠在墙角撑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身体,手掌抵在温热的眼皮上,语气嘶哑的可怕,“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离‘潘多拉实验’远一点,离红塔也远一点!”
“你知道这不可能的。”裴青山弯下腰,额头轻轻的抵在闻烛的额头上,沉声,“无论是红塔,还是你。”
闻烛有些脱力的揉了揉眉心,半晌,才组织好措辞开口:“你生得晚,年纪也太小了,没接触过……”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裴青山温热的唇角亲了一下,即使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分,也打断了闻烛的节奏。
他青筋跳动两下,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继续补完那句话:“……凯撒琳的实验小组,你不知道当年‘潘多拉实验’对于目前两个物种的基本情况将会有多大的颠覆,多少魔鬼觊觎这些成果——裴青山,你比我更清楚,每一次历史的改革都是一条条尸体堆叠上去的,你还太年轻了……”
闻烛的话又被迫打断了,姓裴的像是玩上瘾了一样,在他嘴边又亲了一下。
“裴青山!”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要造反吗?”
“第一,我年纪不小了,第二,即使凯撒琳的那个什么‘潘多拉实验’再被妖魔化,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裴青山舔了舔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血迹,一针见血,“闻烛,你好像是在告诉我这些你的苦衷和理由,但这里面没有一句话的信息是真正接纳我的。”
“你跟凯撒琳是什么关系?你在‘潘多拉实验’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红鸽’组织前赴后继的扑向你,他想在你身上找到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谢词口中……阴魂不散的诡物,你和他又有这什么样的过去?
“你还是不信任我。”裴青山垂下头,看着闻烛颤动的瞳孔,禁闭室的灯光洒在裴青山身上,被宽阔的臂膀挡住了大半,阴影投射在高挺的鼻梁上,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