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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谈判到底落幕,乔怜姜离开吴郡,自此南下逃往交州。辛宜当即接过阿澈,摸着她发烫地脸,对季桓道,“快,快传大夫!”
她不知乔怜姜话中真假,若真有蛊毒,阿澈还那么小,还有安郎和素问。
季桓止住心中的杀意,看着乔怜姜远去的背影,默默转着手中的玉扳指。
“震泽附近的河道可有异动?”季桓看向钟栎道。
他仍不相信,乔怜姜不会走得这般轻易。再者,光是荆州蔡钧都不会带过她。
钟栎摇了摇头,季桓抿着薄唇,看向不远处聚在一起的辛宜,韦允安,素问几人,心中窝火,冷声提醒道:
“还不回府?有这功夫,病早治了。”
由于阿澈的病耽误的太久,整个人小小的,已不醒人事,辛宜和韦允安素问轮番守着。
不想看那碍眼的一幕,季桓遂独自坐在书房中处理事务。
“下道追杀令,大周全境追踪宋峥和乔怜姜。”季桓冷声对钟栎道。
乔怜姜果然是骗他的,那三人,分明未曾中蛊。她既这般说了,他自然不能当着辛宜的面再杀乔怜姜。
他可以赌,但辛宜不能。那几人在辛宜心中的分量,令他都忌惮嫉妒地发狂。
“宋峥。”季桓默默念着宋峥的名字,忽地反应过来,面色凝重,“除了扬州,告诉蔡钧,看好扬子江周遭的河堤。”
扬州荆州紧密相邻,若荆州决堤,下游的扬州也难以幸免。
他心中忽地惴惴不安,一方面那个人就在辛宜身旁,另一方面,宋峥下落一日不明,河堤决堤的风险就一日不曾消除。
一个时辰过去,邸报依旧一点未看进去,季桓心中烦乱,径直出了书房,踏步宣苑。
“安郎,是我对你不起。若阿澈出了什么事,我亦无颜苟活于世。”辛宜抱着韦允安,与他紧紧相拥。
季桓甫地一进来,就看见听见这些。那二人未曾发觉他已行至窗前,将他们依偎相拥的动作尽收眼底。
“若是没有他,就好了。”
“我好恨他。”
“……”
韦允安拍着辛宜的后背,安抚道:“绾绾,振作下去,不会一直如此的。”
“我们还有阿澈。”
“安郎你放心,我不会同他妥协的,更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我辛宜此生只有你一个夫君。”
“绾绾——”
二人方要相依偎,门忽地从外被重重踢开。男人一身黑衣,面色与衣衫一样阴沉,如覆寒霜。
她对他冷言冷语,不假辞色,反过来与另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东西耳鬓厮磨。
“辛宜,我说过,我会忍不住想杀了他。”季桓冷声道,迅速上前拽过韦允安的领口,将他重重摔到地上。
“季桓!”辛宜怒道,当即戒备起来,暗暗拔了簪子握在手心。
不顾辛宜目光中的惊慌埋怨,男人的目光如冰凌般射向韦允安,冷声道:“一个自顾不暇的废物,还妄想拖累旁人,依靠女人绝处逢生?”
“凭你,也配肖想本官的夫人!”
季桓还要动手,却被辛宜急忙拦下。
“季桓,你住手!”
“绾绾,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我既出手相救,便从来没有白救的道理。”
“若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会放过乔怜姜?”
此刻,韦允安躺在地上,捂着心口,那句“凭你也配肖想本官的夫人。”如同魔咒一般,逡巡